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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封闭期间,每个系都有三张特殊通行证,掌握在系主任手里,没有紧急qíng况不会jiāo到学生手里。苏韵锦是幸运的,尽管也用尽了软磨硬泡的种种办法,总算还是从系主任手中拿到了其中一张,这其中,她近四年时间在系办里的兢兢业业功不可没。通行证只限于每天早上7:30至晚上22:00期间有效,也就是说,如果超过这个时间她若不返校,也将被视为严重违反校规。
苏韵锦走出校门时满心急切,真正和程铮面对面,却似乎一时间不知道把话从哪里说起,两人俱有些小心翼翼。
还是苏韵锦先开腔,你这个人,好像习惯了招呼都不打就跑过来。
程铮不禁叫屈,我电话里不是说了我要过来嘛,你没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苏韵锦回忆了一下,想必就是因为信号故障,她没有听见那晚上他最后一句话。
你哭得那么恐怖,吓了我一大跳。程铮问,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跟男朋友吵架了?
苏韵锦何尝听不出他话里的试探意味,便说道:除了你之外好像没有谁会欺负我了。
见程铮讪讪的,她又补充了一句,要是真的是跟男朋友吵架了的话,你来又能帮上什么忙?
程铮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说:不管你怎么想,我这次来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那天,你从家回去之后,我很生你的气,你那天晚上说的话,让我觉得自己为你做的一切都很愚蠢,本来我已经决定再也不理你了,让你清净,我也解脱了。可是现在到处那么乱,我才发现我还是担心你,你一哭我就心慌得很,不过来看一眼,怎么都不放心。
苏韵锦笑笑,他往下说:可能我在这方面比较蠢,以前我真的以为,既然我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了你,你没有理由不接受,又或者你心里怎么想根本不重要,只要让我拥有你就好。可是后来我才发觉,我一直以来不开心的根源是什么,是因为你不开心,你笑了,我才觉得什么都好了,你的喜怒对我很重要。前两个月,我一直跟我的导师在各地采风,去了不少地方,江浙、湘西、云贵,有几处真的很美,建筑与自然融为一体,就变得有灵xing。很多次我看着那些美丽的东西,心里就在想,如果这时你在,该有多好。韵锦,我不要你踮着脚尖看我,我想要你站在我的身边跟我分享。
苏韵锦听他说完,照旧沉默不语。
程铮扯着背包上的肩带,垂着头说:昨天我刚从云南回到北京,忽然很想听听你的声音,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既然你现在没事了,那我也可以走了。
他虽说出了要走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期待苏韵锦能挽留一会,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不禁深深地失望,只得闷闷不乐地转身yù走。拖泥带水地迈了几步,总算听见苏韵锦说了一句,现在机场、火车站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你本来就不该在这种危险的时候过来,既然来了,何苦急着又去那里的浑水。不急着赶回学校的话,待几天等风头过去再说吧。
程铮笑得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我都说了那么多煽qíng的话,还以为你真的狠心不会留我。
苏韵锦看着他开心的笑容,轻轻说道:谢谢你,程铮,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再次来到程铮先前住过的小公寓,他终于承认了房子不是什么亲戚的,而是他家在这边的产业之一。苏韵锦走进这里,难免想起前一次两人在同一个地点发生的事qíng,不由有些不自在。程铮见她刻意避开了上次那张沙发,坐到另一个角落,心里也有数。那一天两人纠缠的qíng景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活灵活现,让他体内一阵发热,可哪里还敢轻举妄动,按开了电视,就老老实实进厨房烧开水。
第九章原谅我自私(5)
嘈杂的电视声立刻化解了房子里的尴尬,苏韵锦连换了几个台,每个频道的新闻几乎都在聚焦着各地非典的qíng况,无非是某个省市的发病率或板蓝根、白醋被抢购一空的报道,就连屏幕下方也不断打出相关的滚动信息。苏韵锦看着,忽然直起了背,紧盯着屏幕,只见屏幕下方反复出现了一则消息,大致的内容是,大前天从云南昆明市开往北京的Ktimes;times;次列车16号车厢内有一名高烧昏迷的男xing农民工被送往医院,经专家诊断后确定为已处于发病期的非典患者,由于该男子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病qíng,并在封闭的车厢内待了二十多个小时,极有可能将病毒传播给同车厢的乘客或跟他接触过的人,因此有关部门通过电视台的信息要求该车厢其余乘客到医院进行检查。
程铮!苏韵锦朝着厨房喊了一声。
他探出了头,问道:gān嘛?
你先前说昨天刚从云南回到北京?是飞回来的?
哪儿呀,我们导师怕死得很,怎么会坐飞机,而且学校怎么会批那么多的经费,坐火车回来的,差不多四十小时,差点没闷死我。
你是不是大前天从昆明上的车?Ktimes;times;次?
咦,你怎么知道?程铮笑着端了杯水朝她走来。
一股凉意沿着她的脊背往上爬,连声音都开始虚浮,多少号车厢?
程铮边把水递给她,边侧头回忆:嗯好像是14号车厢。你问这个gān嘛?
苏韵锦接过他手里的水时,手指无意识地碰触到他的手,大吃了一惊:你的手为什么那么烫?
程铮觉得有些好笑,我刚端了杯热水,手当然烫。
她不理会他的话,用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试,一样的烫。程铮把她凉透了的手抓了下来,疑惑道:你gān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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