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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说话了:到了新单位,不能再这么任xing,在首长跟前不能犯错了,没人再纵着你了。

我看着天空,任雨打在脸上,我说: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你想让我走。

他说:是也好,不是也好,命令就要到了,说这还有意义吗。当兵就是服从,如果明天调我走,也是一样!

我梗着脖子朝着天空吼了出来:我心里憋屈!!

他说:你憋屈,我也憋屈!要是咱俩打一架你能舒服点,我让你打!他的表qíng也很烦闷,他说:要是都不想受委屈,那来部队gān什么,不能受委屈那还叫军人吗!

我难受,他也难受,这他妈是为了什么?我起伏着胸膛,无奈地被雨水冲刷着脸,我实在憋得难受,绷着青筋对着空气嘶吼: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离开你,就因为我天生就是这种人,就因为我爱上了你,就因为你不是这种人,因为这cao蛋的一切!

他向后倒在cao场上,我们俩都浸在泥水里,躺了很久。也许这是我们最后单独相处的时间,这是他给我的道别。

我说:排长,我还是你的兵吗。

他说:一天是,永远都是。

我说: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他沉默了片刻,说:会。

我说:联欢会那天我唱的歌,你知道我是唱给你听的吗。

他说:知道。我听了。

我说:排长,我爱你。

雨水顺着我的脸膛滚过。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他说这句话。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进入他的生命里。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然后侧起身看着我。他看到我湿透的眼睛,我听到他沉沉的叹息。他抚了下我短短的发根,低沉地说:云伟,忘了吧。

我看着他,我说:排长,你答应过,我走的时候,可以问你要一样东西带走。

他说:你要。什么都可以。

我一声不吭,忽然猛地起身抱住他把他压在地上,吻了上去。

我狠狠地深深地吻他,近似于咬他,我要在他的唇上留下我的烙印。他扯住我背心的衣服,但最终他没有把我扯开。也许是因为我要走了,他纵容了我最后一次,也许因为他答应过我,所以他在兑现承诺。

我深深地吻他火热的嘴唇,在开始的被动之后,他抓紧我,仿佛是一场战斗,在唇舌里也要夺回主动权,他也用男人的方式回应了我。我们吻得凶猛而短暂,像一场bào风骤雨。我紧紧抱着他,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彼此清醒的qíng况下接吻,在雨雾的掩护下在无人的cao场上接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是一个短暂的吻,却仿佛用尽了我一生的激qíng。

我放开他,站了起来,他喘着粗气,唇上还留着我咬过的痕迹。我俯视他,说:我想带走的是你,可我带不走你。排长,谢谢你给了我这一次,够我一辈子念想了。

我转身就跑,冲进大雨里,我疯狂地跑远,不敢回头。我怕回头,就动摇了我的决心,我更怕这个转身,就是我和他最后的终结

第31章 打架

连部告诉我,正式调令还有几天才到,等调令到了之后会有gān部送我去省军区报到。这几天我仍然是警卫连的人,还要按照连队排岗正常上岗、执勤。

为了年前的上级检查,连里气氛紧张起来,但这已经和我没多大关系。再过几天我就要滚蛋了,等不到上级来见我一面。我站着岗,我想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安安分分地完成我在警卫连最后的任务,算是我给这段日子划上一个句号,也是给这个我爱过,痛过的地方留下最后的纪念。

没想到,这最后几天还是出了事。

当天我站晚班岗,快十点的时候,来了一辆车闯岗,把杆撞歪了,下来一个一毛三,穿着军装,喝得醉醺醺的,没戴帽子,衣服扣子也没系,下来就咆哮问我怎么不起杆。

我看他喝多了,并不想就撞杆的事qíng跟他纠缠,只是请他整理着装后再进入,谁知他bào跳如雷,指着我说:你知道我是谁?敢拦我?我不吭声,站岗碰到一些拿架子耍横的gān部,咋咋呼呼的,我们都是能忍则忍。没想到他见我不吭气就开骂了,到后来越骂越难听,我的火气也上来了,妈的,我忍了几分钟他还没骂完,我严肃地说:同志,请你注意文明用语。这句话一下惹火了他,他突然冲上来就照我脸上来了一拳,我戴着钢盔都被他打得嗡的一响,他把我拽下哨位开始对我拳打脚踢。另一个哨刚去叫哨,还没走远,听见动静赶紧跑回来,这个人已经把我打倒在地。他的拳脚又狠又重,厚重的军靴踢在我的肚子上,我用防护姿势护住头部,不管他怎么动手我始终没还手。另一个哨和带班员跑来拉开他,把我扶起来,我感到鼻子下面热热的,一抹,都是血。那个人看到我流血,酒有点醒了,丢下几句骂骂咧咧的话,钻上车就开走了。这里带班员要记车号,被我阻止了,我狠狠啐了一口,把血吐在地上,我说:别记,这事儿也别汇报。

为什么!你都被他打成这样了!

带班员和同岗哨的都是我们警卫连的,看到这个gān部殴打我都非常气愤,打哨兵是很严重的事件,汇报上去绝对够他喝一壶。

你不会还手啊你?

他们急眼了,问我。我的火窝在心里,但我忍着。如果是以前,按我的脾气,我绝对会冲上去跟他gān一架,把他拍死在地上当洋画,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对我动手后还能两条腿站着的。可现在我不能还手,不是因为我在哨,而是如果我刚才跟他动了手,xing质就不一样了,那就是事故。这个事故会直接连累到我们连,我们排,连累杨东辉。我是他的战士,上头会向他问责,在马上就要来的上级检查面前,这个事故必定会影响到他的年底个人荣誉、甚至下一年的晋衔。

那混蛋踢我的时候,我的拳头死死地按在地上。

我在这只有几天了,我不能在最后关头,给他惹出任何乱子。

我跟他们两个说,为了连里的先进集体,这个事不要闹出去了。在这个警备区当gān部的,裙带关系什么的都不好说,这个一毛三敢这么嚣张,明显是个有背景的,即使汇报上去,最后也是轻描淡写,不了了之。为了马上年底的检查连里太平,这事儿就闷了,就当我被狗咬了,谁都别再提。

下了哨,带班员去门诊部值班室给我拿了点药,我擦了药,回去对谁都没说。第二天有人见了伤问起,我就说下哨回来走夜路摔了。

可我没想到,这事还是传了出去。

一开始是马刚发现了我身上的淤青,那淤青太大块了,一时半会消不去。马刚说这咋回事,这也摔的?我没文化你别蒙我,这他妈谁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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