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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捧着心爱零食送给姐姐的吃货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她许下的那个恶毒的愿望成真了。
许是她的哭声惊醒了乔母,乔梧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
乔母冷静了许多,面容憔悴,一双温柔水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乔梧动了动唇,哽咽难停。
半晌后。
乔母幽幽出声:“是你吧,小梧。”
“你一直以来,那么的讨厌阿朝。”
乔梧一怔,随即又难以置信地看向站在乔母身后的乔父,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乔母冷不丁轻轻笑起来,神色不明,眼眸中又透着丝丝怨意,她停下来,近乎是歇斯底里地质问乔梧:
“是你吧?”
这一瞬间,他们叫乔梧觉得陌生又可怕。
......
“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从前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那份偏爱,忍不住想要对着乔朝展现出自己最恶劣的态度。
他离开后才明白,消失后才想珍惜的,都是徒劳。
乔朝去世后的那段时间,乔梧每天都睡不好,躺在床上。
一闭眼,就是小少年面露错愕,恐惧,浑身鲜血的倒在血泊之中。血液汨汨流淌,血泊壮大成河,逐渐逼近,最后吞没动弹不得的她。
空气,也一点点稀薄。
窒息间,她恍惚看见了乔父乔母。
但很快,他们脸上的和蔼笑意瞬间消失,面容变得狰狞扭曲,尖叫嘶吼着唾骂她,指责她:
“杀人犯!”
“凶手!”
“是你害死了阿朝!”
......
他乡漂泊,乔梧无时无刻,都想彻底脱离这个与她无关的世界。
岑淮舟长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后来呢?”
后来,身处异乡的日子太难熬,她在徐青言的介绍下,和一位据说很有名的女心理医生见了面。
对着异国面貌,却又面善的陌生人,乔梧说了很多。
听完她的讲述,那位很和蔼的克拉伦医生沉默了片刻后,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很是认真地看着她:“乔,折磨你的不是你弟弟,是回忆。”
乔梧以幻想为枷锁,把自己困在了回忆里。
然后,日日凌迟。
乔梧抿了下唇角,眼眸弯弯:“后来,因为学习繁忙了起来,我日夜连轴转,没时间再让我想这些了。我还挺感谢那位医生姐姐的,我说出来后,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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