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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看着药箱和水,差点儿哭出来。
七大爷,不瞒您说,我害怕。
怕什么?
怕他不理我。
张启哭笑不得,戴上蓝牙耳机,拨了一通电话,声音轻快的说:杨检察长,忙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儿,给您老拜个年。对了,我今儿下午去你家,你家二老正在战斗。你不知道啊?因为你不回来过年呗,太后娘娘都怒了,战火熊熊烈火烧。哦,你有事儿啊,那你先忙吧。那什么,多吃点儿好的,一年到头也不容易。
张启刚收线,沈乔便重重捶了他一拳头,好看的眉毛紧蹙着:你打给他gān什么?
我总得确定他在哪儿吧?不然就像你,兴冲冲的回来,结果扑了空。开车十个小时啊大姐,屁股都坐平了,胳膊也会抽筋的。
沈乔咬了咬唇,低声说:既然这么累,咱们还是回去吧。
张启脖子一梗,仰着下巴嚷嚷:不行!宁死不屈!我想老杨了,必须见到他!
☆、(五十五)惊喜变惊吓
沈乔吞了药片,便开始昏昏yù睡,很快就歪在副驾驶宽阔的座椅里睡着。
为了抵挡睡意,老七不停嚼口香糖,实在扛不住,就停下车抽两支烟。终于,他们在天亮之前,到达目的地。
时至大年初一,宁静的小县城宛如一座空城,连扫街的环卫工人都在家里过年,早餐摊更是没有。张启开着车,在大街上悠悠转转,终于找到一家开张的饭馆。他把车停在路边,推醒熟睡的沈乔。
他们俩在馆子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沈乔点了一碗粥,张启则选了三鲜馅的饺子。
刚睡醒沈乔没什么jīng神,整个人像是慢了半拍,而开了一夜车的张启却跟打了jī血似的,没有一点儿疲惫的样子,甚至兴致勃勃的和饭店老板聊天。老板那带着浓重方言的普通话,沈乔甚至不能完全听懂,张启却说的倍儿来劲,沈乔当真是服了他。
吃了早餐,他们又按照饭馆老板的指示,找到了那家据说是整个县城最豪华的洗浴中心。奔波了一夜,好歹要把自己收拾的gān净利落,不然蓬头垢面的出现,甭说杨乾,沈乔自己都觉得嫌弃,再大的惊喜,也会嫌弃。
因为不知道杨乾住在哪儿,他们俩gān脆到检察院门口蹲点,张启负责进去打听qíng况。根据张启探来的消息是杨乾今天会来值班,也就是说他们只要等在外面,就一定能遇见他。
张启调整了椅背的角度,半躺下来,手不停抚着胃部:早上那盘三鲜馅饺子吃的不消化。
然后呢?
张启闭着眼睛说:胃不舒服。
沈乔找了药片,递给他一瓶水,把药吃了,咱俩换过来,等会儿我开车。
行不行啊你?
沈乔嘟囔着下车:狗眼看人低。
沈乔盯着马路对面的大门,心qíng很复杂。想他,想见到他,又不知道见到他之后,该说什么、做什么。如果他用当初分手时的话来嘲笑她,她又该怎么回应?转身走人,好像不太有格调,但是留下来,又好像做不到。
怎么办?
已经小半年了,万一这期间,他认识了新妹子。新妹子温柔体贴,恰好弥补了他的空窗,温暖了他的寂寞冷,最终gān柴烈火、水到渠成。她又该怎么办?
沈乔委屈的狠狠抽泣,也把自己从梦里抽醒,她茫然的摸了摸脸,手指上粘到未gān的眼泪。沈乔赶紧抽了纸巾擦掉眼泪,却猛然发现已经十点多了!她睡着了,张启也睡着了,所以他们俩都没有看到杨乾!
张启几乎已经睡成烂泥,沈乔狠狠捶他的肩膀。张启被捶的一个激灵,茫然的坐起来,眼睛睁得很大但是毫无焦距的问:来了吗?
已经十点了!
张启清醒了许多,开始四处打量:杨乾人呢?
我也睡着了。沈乔低声说。她不禁暗骂自己,不就吃了一片退烧药吗,至于困成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
看出沈乔的懊恼,张启揉了揉头发说:你先别急,我再进去问问。实在不行,咱就直接给他打一电话,让他主动找咱们。
沈乔咬着嘴唇,无声的点头。
这时,张启突然激动的喊了起来:哎呦!出来了!
沈乔闻声抬头望过去,果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驶出检察院的大门,却在门口停了下来。难道他看到他们了?沈乔看到轿车的车门打开,整个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迫切却又忐忑着。
终于,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人。
半年不见,他的身影依旧那样挺拔,远望去侧脸还是那样好看。不过,他像是瘦了一些,头发也剪短了,但是jīng神头还不错,看起来也更加沉稳。穿着灰色西服,堪比模特的身材比例,腿长、步风有力。可是他走的方向,好像不是对着她
沈乔这才看到一直站在路边的年轻女子,驼色大衣,波làng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笑意浓浓。她看到他替女子打开车门,女子回眸对他浅浅笑起,像是说了什么话,而他冷峻的脸上微微起了变化,只是离得太远,沈乔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笑。
刚刚还在做梦,难道这一刻,就变成了现实?这可真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打得沈乔头蒙眼花,心也跟着颤。
张启打开安全锁,沈乔忽然拉住他,把手机递过去。
张启抿了抿唇,接过电话,拨了杨乾的号码,并且打开扬声器。兄弟,人我给你带来了,但是,你一定要争气啊!
电话很快就通了,他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像是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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