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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半信半疑的盯着他,这里太偏,而且她是路痴,没有方向感,进来前,她记得车子绕了好大会,要是不跟着季向东,一个人离开,不晓得会不会迷路。
走吧,真不骗你,就那家。季向东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
纪念顺着他的指引看了过去,那房子确实跟路旁的别家不同,门口挂着两盏通红的大灯笼,巷子里没有风,稳稳当当的亮在那里。
再骗我,过了今晚,就从我面前彻底消失。她挑着眉警告。
我保证。季向东竖起双指比成发誓状。
走吧。纪念眉心没散,跟在他跟后,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这个男人,只要一靠近他,貌似就有化身成shòu的可能,太危险了。
其实,打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是省事的主,所以努力避开,尽量不去招惹,哪想越不想招惹越是招惹上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招惹的谁?
真到挂红灯笼的房前,季向东推开门等她跟上来。
这里能吃饭吗?纪念探了探头,还是怀疑。
不是只找点水漱口吗?放心吧,这地不搞人ròujiāo易的。季向东见她脸上的疑色一点也没褪,懒得再跟她理会,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纪念不满的撅了撅嘴,心里暗暗腹诽,真是没有风度,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一走进去,才发现这店里子居然别有dòng天,是个别致的小四合院,院内也挂着大大红红的灯笼,照着亮光刚刚好,还很喜庆,庭院里种着几棵高大的树,枝叶繁茂,借着灯光瞧,应该是丹桂,姥
姥喜欢桂花,姥爷就吩咐人在院子里栽了一些,曾经听姥姥比着手指算,说最大的足有三十年的树龄的,可还是没这庭院里的大,估计更是长久了,只是还未到八月,所以还没开花,到时候满树的橙huáng,香气扑鼻,估计院子外都闻得到,鹅卵石小径铺路,引着人分别去东西边的厢房。
季向东朝左边的厢房走去,步伐很慢,像是故意慢下来的,纪念知道迎面的房间高出东西两边的厢很多,青石作阶,是正房,那房子一般是房主住着的,正中的堂屋可能还供着祖宗牌位,若是房主孝顺的话。
左为上,那左边就是东厢房了,右边是西边,纪念很快弄清了东南西北,提步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八仙桌长板凳,桌旁还摆一案台,案台上放一盆矮子松,花盆上却雕着梅花的花样,纪念觉得房东的欣赏水平很怪,栽矮子松,又喜欢梅花,那就用个岁寒三友的盆子就会搭调些。
怎么这么晚了过来。有人推门进来。
嗯,你这清静。季向东望着进来的人回答道。
这位是?来人好奇的打量起纪念,目光很是放肆,一点也不避讳。
纪念且不管他,要看就看呗,她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厢房里的摆设,也不管他们。
莫老四的妹妹。季向东轻描淡定,先上一壶好茶,还有什么吃的,什么就上点什么吧。
厨房里刚擀了点饺子皮,要不要来两碗。来人建议道,也没深问。
那就来两碗吧,白菜鲜ròu馅儿的,念念,你要什么馅儿的。季向东望向她问。
我不吃,我只喝水,漱口。纪念摆了摆手。
姑娘,我这里的饺子,皮薄馅足,不试绝对后悔。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生的再丑,自家也是宝贝着的。
纪念这才扭头看向来人,方脸大耳,貌相并不友善,咧着嘴笑着,居然添着几分匪气。纪念总算明白,为么好好一盆矮子松会配上个梅花花样的盆子,听季向东的意思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了,真是的扫兴,她还想象着,这里的男主人,应该是个穿长衫的斯文男人,可这种男人只适合关着门饱读诗书,怎么可能敞开大门迎四方宾客。
想象终归是想象,晚饭确实没吃,真有点饿了,反正季向东在这,应该没人会把她怎么样,即来之则安之,她纪念别的不行,就是huáng昏胆子大,想着便点点头,那也跟他一样,来碗白菜鲜ròu的。
成,等着,马上来。那人识趣的很快退出门去。
我只吃皮不吃馅。纪念提醒了一句。
为什么?季向东不解,皮难道比馅好吃吗?
你管我。她本来就不太
爱吃饺子,怕饿了晚上睡不着,只能凑合垫垫肚子,包子馅饺子馅她都是从来不吃的,人人都有怪僻,她也记不清这僻好都什么时候养成的,因为养成,反正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
速度真的挺快,没过多会,有人托着食盘端着进来,不是先前的那位,现在这位貌和许多,应该是服务生。
都放我面前。季向东点了点面前的桌子。
来人点点头,将两只碗都摆在了季向东面前,道了句您慢用,退出门去。
季向东从筷筒里抽出筷子,掰来了递给纪念一双,又掰了双给自己,什么也没再说,低下头一只一只认真拨着饺子馅。
桌上的小碟里盛了磨好的蒜蓉,醋壶酱油壶还有红油壶小小的一应的青花瓷样,自取自用,很是方便。
纪念咬着筷头盯着面前的人一只只破开饺子的肚子,掏出里面的馅,放到另一只碗里。反反复复,工程终于完成了大半,抬头,指了指桌上的小碟,想吃什么味儿的,自己加料,太晚了,就别算蒜蓉和红油了,辣到胃不好。说完将盛着饺子皮的那只碗推到纪念面前,还有几只,建议你试试,真不喜欢或者不想试,吃完我再给你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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