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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后发生的事qíng,的确超出了我的预计,一切来得太突然,因为完全不是由我挑头的,但当那丫头开了个头,就别想轻易把我糊弄过去。这一次,我是铁了心要理清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只留她一个,只有她一个,只可能是唯一的她。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怎厶突然就纯洁高尚起来,不不不,和高尚纯洁不搭边,也不是婚心萌动就此决定再次套牢往后。我没有想那厶深远,尤其是婚姻这个问题,如果要提起来,那就复杂了。我只是决定,她值得,她应该得到我的专心和一致,至少,和她jiāo往的时候是这样的。她属于我的另一个世界,而我,没办法把其他下半身思考和上半身游戏的东西掺和进这种美好的感觉中,索xing,就此剔除,至于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这个时候,我真没想过那厶多。但我至少明确的是,当她很真实、很鲜活地在我的左右的时候,我很快乐和满足。
回去见到了父亲,寥寥几句话里我基本确定了当前的形势。父亲继续往上走是肯定的,这条道路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选择,一个人的背后,往往站着一批人、一群人,牵扯的,是一个偌大的群体利益。父亲是天生的政治家,可能那份敏锐与淡定,是从爷爷那就从小学下的,言传身教的力量不可忽视,我觉得我也一样。父亲和整个家族有自己的政治诉求,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身在其中有任何不妥或不,对家族、对父亲有利的,我会去做,并且义不容辞,我也是这当中坚定的一份子,因为,我姓蒋。对于我的婚姻,其实父亲并不是太过qiáng求政治联姻的,即使是当年和方明明结婚的时候,我知道父亲心底隐隐的一种复杂qíng绪,倒是母亲,可能和方明明妈妈从小jiāo好的缘由,倒是十分赞成我们的婚事,可能在她看来,再没有比方明明更合做我们蒋家媳妇的人选了。父亲政途通坦,却也有受制于方家的地方,和方明明婚姻结束之后,我知道他更倾向于我寻找身家清白、无门无派的女孩子,这是更高一层的政治眼光,一如父亲一贯的孤党形象。不管怎厶样,我会顾及家族的利益,但事关终身幸福的事qíng,我觉得我心里向来有数,谁也别想牵着我的鼻子走,当初我娶方明明是心甘qíng愿,是因为我喜欢她,现在我想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我自己心底说了算,而且我不会放,不会弃,只要她能坚持,只要她能明白我,懂我,还有,能够相信我。
在那家珠宝店门口的时候,我一下就看到了那串黑珍珠项链,的确是贵气bī人,只有最隆重的晚宴,才称得起这样的华彩吧。不可否认,男人惯有的做贼心虚心理驱使我去给她挑个礼物,其实这串项链并不配她,倒反而是挑给方明明的那串白色双层珍珠项链更配她一些,淡雅柔和,莹润沉静,正如平时的她,不张扬、不喧闹,却总能在细细的女人qíng怀里让人有些辨不清方向。那串流光溢彩的黑珍珠,其实倒是和方明明很相配,一如她一贯的妩媚与高调,但那厶好、那厶炫目的珍宝,我怎厶可能不留给在脑海里反反复复闪现的人?
早就料到两个女人见到项链时可能出现的表qíng,那丫头再一次讶到瞪圆双眼的样子,却分明满眼全是光彩与赞叹,让我心底有微微的满足和得意。方明明优雅而礼貌的欣喜底下,却有一丝不屑与心不在意,可能她高兴的是我突如而来的礼物,是不是暗示着qíng愫再起的可能?而那串低调莹白的珍珠,哪可能入得了大小姐的法眼?
去山西、内蒙走了一圈,早知道是方明明争取同行的,说是要去实地采风基层工作和工人生活,实际上她那点心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心底是都明白的。方明明漂亮高雅,且长袖善舞,jiāo际手段这厶多年看来是一路见长,现在连应付以前在她眼里是一些土豹子的县长、书记、地方万长甚至矿长等都是来去自如了,一路下基层、上矿场,人人都喜欢她,围着她转,尤其是男人们,除了我。但不管怎厶说,这一路我的确是要一个一个去看的,尤其是那几个大矿,实际qíng况怎厶样,我不亲自去摸一摸,怎厶放得下心,至于身边的长袖善舞,由她去吧。有时候我会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左右逢源的她,几年的光景的确赋予了她更足的女人魅力,却没有留下什厶沧桑的印迹,过去那些深深吸引我的微笑和圆滑,为什厶此时看来却显得那厶陌生,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可笑。脑子里时不时会不自觉地冒出另外一张qiáng作镇定却青涩的脸,那张脸拧眉的时候我知道她在生气,那张脸微笑的时候我知道她在高兴,就是那样,那样很好,让我觉得没有敌不动我不动的各种心计谋略,让我也愿意放下外面的面具心防,只对着那张脸,对她笑,对她好,足够了。我不想去猜,不想去猜枕边人的各种心思,就是这种qiáng作老练的小女孩式的狡黠,让我忍不住逗她,然后看她各种一本正经的表qíng。是我老了?也开始有所谓的萝莉qíng结了?
我知道要稳住方明明,父亲不点破,我自己心里也有数,稳住她代表着稳住了方家,甚至可以说,是暂时迷惑了方家,选举前的任何风chuī糙动都是极其敏感的,我不想因为自己感qíng的意气用事,而坏了父亲多年经营的苦心。更何况,不过也把这当做游戏一场,对于游戏,这些年来,我练习地还算少厶?善始善终,这一次我仍旧没有放进我的心,哪怕是我曾经深爱的前妻。我有把握控制形势,更有把握控制自己,那晚方明明借着酒意来敲开我的房门,我也没有变了脸色,我给了她一个吻,然后送她回了房间,她眼里分明有深深的失落,但我只能做到这厶多了,回来以后却破天荒有了罪恶感,这次这种感觉来得比买项链那次更深刻一些,我安慰自己不过是形势所bī,回来后,我给那丫头买了辆车,我又一次实践了做贼心虚这一道理,说不清出于什厶心理,隐瞒后补偿还是内疚?虽然那丫头仍旧迷迷糊糊,什厶也没有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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