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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佋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也对。”
视线往左一挪,轻笑,“安安怎么不喝?”
林知安本意是往他酒里放安眠药,可是现在一点机会都没有,磨磨蹭蹭端起杯子啜了一小口,忽然灵机一动,指向音响,“你去开点音乐好不好?”
苏佋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若有所思,“我得研究一下。”
林知安忙点头。
目送他走到客厅,战战兢兢把安眠药的瓶子拧开,倒出一粒,边观察他的动静边往他杯子里扔。
药丸虽然只有米粒般大小,但在酒红色的液体里还是有些显眼。
林知安双手发抖地握着酒杯晃来晃去,恨不得拿出来先碾成粉末重新来一次。
好在苏佋动作很慢,开完机器后,还在唱片柜前选了半天,给药丸溶化留了足够的时间。
“没有非常特别的。”他苦恼地蹙起眉,“肖邦的《夜曲》可以吗?”
林知安控制住僵硬的五官,翘了翘嘴角,“没关系,什么都行。”
柔和如灯光铺撒小路的钢琴曲在房间内响起。
苏佋回到桌前,随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林知安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浅粉色的薄唇因沾染酒红色的液体而变得潋滟亮泽,他轻轻一抿,禁欲不失性感的喉结随之滚动,仰头啜饮时微眯的眼睛在定定看向她时,重新缓慢张开,优雅而散漫。
没什么异常。
林知安松了一口气。
现在只要等药效发作就好。
但她担心喝太少不够,频频和苏佋碰杯,“督促”他把有药的那杯喝完,不知不觉自己也喝了不少。
夜里,苏佋洗漱完早早躺到床上。
林知安在洗手间磨蹭许久,等出来灯已经黑了。
她不确定苏佋睡着没,掀开被子躺进去假装睡觉,实则是想确认安眠药有没有起作用。
酒店暖气没有家里开得那么足,加上洗了澡,身子里被酒熏出来的暖意也冲得差不多了。
林知安往右缩了缩身子,不敢靠苏佋太近。
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眨啊眨,一点睡意都没有。
再过五个小时,她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
“冷吗安安?”
原本背对着她的苏佋突然缓慢地转过身,轻飘飘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放在平时还好,这个时候问这一句就显得有些惊悚。
林知安以为苏佋就算没完全睡着,也应该是困倦的状态,但从他声音听起来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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