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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gān特护病房里,满是浓郁的针水味道。
夏眠推门而入的时候才看到坐在沙发里一直走神的薄嗣承。他听到声响,眸光暗淡的抬起眼,看到夏眠时嘴唇微微动了动,yù开口说点什么。
夏眠却很快的转开了眼,她径直走到病chuáng边,看了看薄槿晏的脸色。
他依旧没有转醒的趋势,黑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覆下了一小片暗黑的yīn影,蓝白条病号服的领口下能看到绷带露出的一角。
心脏还是不可控制的抽搐了起来,想起他在挡枪时的决然,想起他对傅湛和卫芹说两不相欠的表qíng
夏眠抬手,终于还是颤栗着抚摸上他微凉的肌肤。
薄唇紧抿,他连昏睡的时候也不安稳,墨色的眉峰深深蹙着,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什么时候会醒还不确定。薄嗣承适时的在夏眠身后开口,嗓音沙哑疲惫,想来他也是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了。
夏眠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转身看他一眼,就好像完全没感应到房间里还有多余的这一个人一样,目光深邃的落在了薄槿晏脸上。
薄嗣承看夏眠的态度,也猜想到她心中的怨气,这些他都能理解体谅,所以压根不在意她冷漠疏离的姿态。
他撑着沙发扶手起身,指尖捻了捻眉心:我还有事儿要处理,你好好照顾他。
夏眠垂眸,依旧没有回应。
薄嗣承轻轻叹息一声,走到拐角的地方又停住脚步,回身定定看着她的背影: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我说什么都是徒劳,对于你母亲我确实辜负了,我希望能好好弥补你。
夏眠心底冷笑,连不屑地嗤笑他几句都觉得多余。
这个所谓的父亲她是一刻也没想过要承认,补偿?她就更不需要了,夏眠慢慢回身平静的回答: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
薄嗣承灰败的气色更加疲累,眼底充斥着难以置信,最后拳头紧握,颓然的出了病房。
***
薄槿晏一直昏迷,亦楠还是没有消息。夏眠的心沉沉浮浮一整天备受煎熬,电视和新闻到处都是薄家出事的新闻。
只一夜而已,薄家就从风光的高官家庭变成了民众悠悠之口中的糜烂豪门,甚至有多少不实的版本流出,谣言满天飞。
薄嗣承也因为这些困扰不堪,媒体大肆渲染下卫芹的事儿还是曝光了,就连薄槿晏在医院也受到了波及。
顷刻间事态突变,薄家陷入了风口làng尖。
更有不少记者跑上门来,医院的护士拦都拦不住。
夏小姐,听说你才是薄市长的私生女?那你和薄槿晏先生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是不是薄市长知道你的身份后,暗中撮合你和薄槿晏先生,想还君明珠呢?
记者一路追问,那架势连医院的护士都阻拦不住,夏眠被bī退至墙角,紧攥的拳头握起又松开:抱歉,我没什么想说的,这里是医院,麻烦你们离开。
夏小姐,还是你自己设计了这一切?你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介入了薄槿晏先生和石唯一小姐之间,其实是想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一个记者问的尖锐,一步步紧bī夏眠,夏眠愤怒的看他一眼,眉头皱的更深。
医院的工作人员出面调停,记者们却执着的甚至想突破人群冲进病房打扰薄槿晏。一下子所有人都乱成一锅粥,夏眠被记者和医护人员拉扯推攮,不慎猛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因为力道太大,股骨都好像快要摔裂一样有些剧痛,但是心却麻木了。
拥挤的人群,夏眠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幕,从未有过的疲惫。
一双铁实的臂膀箍住她将她从地板上搀扶起,漠北风尘仆仆的俊逸脸盘担忧的凝视着她:还好吗?
夏眠心里一酸,摇了摇头:没事。
漠北用力握了握她纤细的手臂,安抚的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他额头还带着晶莹的一层汗意,看得出来是匆匆赶过来的,夏眠yù言又止的看他一眼,最后还是被他qiáng势的推进病房:好好呆着,这里都jiāo给我了。
漠北终究是做娱记出身的,夏眠不知道他是怎么和那些记者洽谈的,很快外面嘈杂拥挤的走廊就渐渐安静下来。
她坐在病chuáng前,沉沉看着病chuáng上依旧毫无起色的男人,他对外面的喧嚣全无反应,好像一切都不再和他有关系一般。
漠北将一瓶易拉罐咖啡递到她面前,叹了口气:我都听说了,没想到事qíng会是这样。
他刚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惊疑不定,更何况是她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境况,他就马上赶了过来,果然撞上了刚才那么混乱的局面。
她就好像一个茫然走失的孩子,眼里净是无助,比初在孤儿院看到时还要可怜,让人心疼。
夏眠静谧地垂着头,自嘲的弯了弯唇角:很像电视剧吧,只可惜这是现实,我没法抱着看戏的心态轻松面对。
漠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手触了触她的发顶。
夏眠迷惑的抬起眼,漠北对她微微笑道:那又何必委屈自己,做错事的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以前的人生都已经被毁了,以后,更要好好把握。
夏眠一愣,随后涩然的看了眼病chuáng上的男人。
漠北的眸光暗淡几分,踟蹰发问:你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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