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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还是奇怪的看着她。
她上大学的时候认识尚玫,那时候杨峥也常常去美国看她,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尚玫,可是两人不知道是气场不合还是八字不对,总之一见面就要吵架。
林良欢也没再往深处想,尚玫对她就跟亲妹妹似得,会为她担心也是qíng理中的事qíng。
尚玫又给她做了普通产检,林良欢拿了她新开的药准备离开:杨峥好奇怪,非要在车里等,这会估计早就烦了。
她只是随口抱怨,没注意到尚玫古怪的神色,尚玫笑得有些勉qiáng:大概不喜欢医院的酒jīng味吧。
林良欢记起杨峥的确不爱这味道,她这个关系亲密的都不记得,反而是尚玫这个和杨峥不对付的,却记得那么清楚。
***
回去的路上林良欢忍不住就和杨峥说起了尚玫,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总觉得杨峥态度很敷衍,好像很不愿意谈这个话题。
最后林良欢想了会说:杨峥,我想去看看爸。
杨峥蹙眉看她一眼,林胜东出事之后一直不愿见她,她现在肯定又急又担心。但是想到林胜东的态度,还是好言相劝:爸的事有我在,你别想太多了。
林良欢摇头:爸要是一直不原谅我,难道我真的一辈子不见他。
杨峥只得送她去了西郊的看守所,现在林胜东的案子还没审理,暂时还被关押在看守所。
看守所的所长是肖禾的师兄,已经是很多年的老警察了,在院子里遇到她时有几分尴尬:来看令尊?
林良欢点了点头,也觉得别扭:您先忙,我去登记。
她转身想走,肖禾的师兄却出声喊住她:良欢,我有事跟你说。
林良欢疑惑的回过头,杨峥体贴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我去登记,你们聊。
肖禾的师兄等杨峥走远了,才面容肃穆的盯着林良欢,口气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松:良欢,你爸的案子我看过了,胜诉的机会不大。
林良欢面无表qíng的听着,他斟酌着措辞,语重心长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警方这边的证据很充足,你该知道你爸的qíng况不乐观,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无谓的事qíng上làng费时间。还是早点
良欢。杨峥已经办好探视手续,跟在一名警察身后冲她招了招手。
林良欢正好不想听他这些大道理,没什么笑意的点了点头:谢谢您,不过我爸的事儿不牢您费心了。
她说完就朝杨峥走去,只剩下师兄一人有些尴尬的僵立在原地。
等见到了林胜东,林良欢才隐约明白肖禾师兄那番外的弦外之音,他口中不是无谓的事qíng,该是替父亲一早在狱中打点吧。
林胜东五十多岁的人,此刻脸上却挂了不少青青紫紫的伤口,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这时候看起来láng狈又颓废。
林良欢一双手都抖得厉害,想去触碰他的伤痕:爸。
林胜东扭过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杨峥揽住林良欢,脸上也覆了一层寒冰:爸,谁gān的?
林胜东这才有了反应,冷笑道:在这种地方,早料到会遇上熟人了,别担心,我虽然骨头没以前灵活了,也没吃太多亏。
林良欢看着父亲故作轻松的面容,上面那些青紫痕迹好像一个个狰狞的笑脸在冲着她出声讽刺。
她以前就有这个思想准备,只是没料到连看守所都这么不安宁。父亲才进来没多久,可是身上的痕迹已经新新旧旧附着了不少。
她心里难受得厉害,哽咽着低声说:爸,我
半天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想说的太多却无从开口。
林良欢看着日渐苍老的父亲,眼角那些细微和伤口重叠着,让她一颗心心都揪到了一起,哆嗦着很久才问了句废话:还、还疼吗?
林胜东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现在弄成这步田地他心里也压抑得厉害。一月不见,她好像瘦了好几圈,两颊都凹陷下去让人看了心悸。
林良欢看父亲终于愿意看自己一眼,却依旧是抿着唇角不愿开口。她心里的压抑和委屈再也承受不住,起身蓦地跪在了父亲面前。
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孝,为了一个男人和父亲对立,想起父亲出事前那段时间,她甚至没在他身边好好陪他吃过一顿饭。
林胜东看着地上屈膝跪着的瘦弱身躯,浑身一怔。一旁的刑警也皱起眉头,厉声警告:注意影响。
林良欢被杨峥qiáng行扶了起来,手背上早就沾满了她涟涟啜下的泪水。
林良欢哑着嗓子呜咽出声:对不起,爸,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是已经晚了。你别不理我,我晚上梦到你,早上起来时想起你在哪里就钻心的疼。爸,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听你话,我更不该奢望不是自己的东西,现在还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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