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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们都不是故意的。听到婆婆怒冲冲的语气,幸若水下意识的替孩子和丈夫说话。
杨紫云撇撇嘴。他们都对不起你了,你还帮着他们!这心里,倒是更加心疼她。
幸若水微微一笑,她知道婆婆比自己更舍不得责骂他们。可笑容维持不到两秒,就因为新的一波阵痛而变成了皱眉。
这种qíng况从中午持续到傍晚,又从傍晚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孩子还是生不下来。
幸若水已经有些想哭了,不是疼的,而是担心。虽然医生说孩子没事,但这么久生不下来,她心里害怕。只是眼前陪伴的人是杨紫云,不是她的丈夫,她只好努力地咬牙忍着。衣衫湿了又湿,也还在撑着。额上的汗珠代替了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坠落,都能听到它落在被子上的声音了。
鹰长空出任务回来,还想着怎么跟大队长讹一个陪产假。结果才到半路,就被告知媳妇儿已经疼了一天了,还是一点要生的迹象也没有。说的贼邪乎,鹰长空一半身子都是僵硬的。恨不能坐上火箭直奔医院。
哪知道到了医院,qíng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两分钟一次的宫缩已经疼了半天了,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他觉得太不正常了,之前他抽空学过,所以他懂:宫缩两分钟一次这么频繁,只有在孩子马上要出生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频率。医生说人与人的qíng况不一样,生孩子遭罪的大小也不一样,而且有一部分人对痛觉很敏感,他倒霉到家的媳妇儿就是这类人!
幸若水从中午到现在,都挺了一整天了没吃没喝,等看到老公一下子委屈得掉下眼泪来,像是受了多少人的欺负总算是找到可以伸冤的人似的,搞得杨紫云、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尤其是接收到鹰长空吃人的视线,大家更是缩了缩脖子,仔细想想自己有没有欺负这个产妇,如果有那还是早些自首吧。
杨紫云本来坐在她身后给她揉腰减轻疼痛,眼见她这样,马上让开位置。
鹰长空接替了她的位置,也不顾众人在场,先亲了媳妇儿两口。
幸若水眼泪汪汪的,靠在他怀里委屈得跟什么似的。老公,疼。这疼于她而言,并未到不可忍受的地步。可是眼前这个是她的男人,她可以撒娇,可以无理取闹的,一切就不一样了。
鹰长空的心肝脾肺肾全跟着疼了,连肚子也跟她似的抽着疼起来。媳妇儿,等她出来了,我替你揍她。媳妇儿,你要是实在疼得厉害,你就揍我吧!
幸若水疼得汗涔涔,神智都有些迷糊了。却还是没有怪他,笑了笑,有些虚弱。等孩子生下来了,我再好好地揍你们两一顿。现在我先留着力气,把他生下来再说。
笑是笑了,可眼泪还是不停,看得大家的心都抽疼成一团。
鹰长空恨不能自己替代她生了,感觉当初被折磨得最惨的时候,也没这种彻骨疼痛的感受。医生,剖腹产吧!鹰长空大声喊,下了决定。
幸若水这会也疼得厉害,又担心一直这么生不下来会对孩子有影响。都到这个时候了,重要的是平安生下孩子,其他的也顾不得了。所以也没吭声,算是同意了。
医生原先是不同意的,可是鹰长空坚持。医生一劝说,他就把眼睛瞪得跟要吃人似的。后来也不敢再挑战他的底线,疼媳妇儿的男人在看到媳妇儿受苦时的行为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他们只好开刀。
于是,幸若水在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之后,腹部又挨了一刀。
想到这个,鹰长空心里就揪着疼。
小家伙总算是来到这个世界了,个头不大,肺活量大,嗓门大得厉害,那一声嘹亮的啼哭把医院里沉睡的病人和家属都给吵醒了。
鹰长空心系媳妇儿,刚开始听到医生说是个儿子,没什么反应。也不理会那哇哇哭的小崽子,就去看自己的媳妇儿了。
等到媳妇儿疲惫地睡过去,也不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了,他的脑袋这才算运转了。是个儿子?是个带把的?
鹰长空心里一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像pào弹头似的冲去育婴房,去确认孩子的xing别。看到那个小小的但确实是男人的象征的玩意时,如晴天一声惊雷。再看到丑得不行的样子,就更是郁闷了。难看,太难看了。脱发稀稀疏疏的,眼儿就跟一条fèng儿似的,脸还皱皱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于是回去的路上,鹰长空有些蔫蔫的。不是女儿吗?怎么就成了儿子了?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于是他又这回去看了一遍。这样来回看了三遍,总算是接受了事实:确实是个儿子!
回到媳妇儿的病房外,碰到母亲。
杨紫云正激动的想跟儿子说说孙子怎么好,结果一眼就看到儿子蔫头蔫脑的,有些奇怪的皱了眉头。这是怎么了?做爸爸了,还不高兴?
她记得当年鹰志勋可是高兴坏了,跟个傻愣似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嘴。自己在婴儿chuáng前看着孩子,一个人傻呵呵的笑,还傻乎乎的跟孩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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