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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波浪率先开口,尖尖的手指往前一戳,差点戳到冯秀萍眼睛上:“就她!占座不让,还把座位搞得脏兮兮,这种人就该被撵下车去!”
“而且呀,我怀疑她是逃票上来的!就她这种打扮的人,哪里坐得起卧铺?!肯定是逃票上来的!我建议列车员同志查票!”
冯秀萍上车的时候正是这列车员亲自检的票,而且后来换票的时候正好碰到她摸着车上的被褥感慨,因此对她印象特别深。
“这位婶子的票上车的时候是我亲自检的,换票也是我换的,她没有逃票,只是看这里是空的临时坐了下。”
她记得当时冯秀萍还特意过来找她问了问,说是想跟这个座位的主人换坐。她查了下座位表,当时显示那是个空座,便叫她先坐着,如果有人上来就让。
这女人没想到列车员也这么说,顿时哑了火。
冯秀萍不想闹得太僵,毕竟苏芫还坐在这里,到时如果这女人一直生事也是麻烦。况且如果可以,她还想跟对方换个座。
于是赶紧开口:“对对,我就是看这里没人,才坐了下,并没有占座的意思。看看,这下给你搞误会了。”
然后她转身拿出包,从里面拿了一小包酱香小鱼干:“来来,吃点东西消消火,出门在外……”
“谁要你的破东西!谁知道里面脏不脏!”
哪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女的一把把东西打掉了,对方气哼哼地拉着儿子一屁股坐下,然后掏出手帕又是帮他擦脸又是擦手的:“唉哟,抱歉咯,本来给你买了软卧的,可你爸那个死鬼却是不声不响把票跟人换了,真是委屈你了!”
冯秀萍:“……”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彪悍老太太的拳头终于硬了。
软卧?
苏芫眼神不由一闪。
然后她一扭头看到婆婆的脸色,顿时知道事情要糟,于是赶紧拉住她冲米卫国使了个眼色——老太太不常出门,可能还不明白软卧代表着什么意思。
但是苏芫跟米卫国却是知道,这软卧可不是寻常人想坐就坐的。虽然这大波浪一看就不像是什么高素质的大干部家属,但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
后者会意,上前把鱼干捡起,幸好临走时他们把所有东西都包得十分严实,这鱼干掉到地上也没破,只是外面包着的油纸有些脏了。
于是他三两下拆开油纸包,把它们全都倒进福福面前的小碟子里:“福福吃,妈,跟我们去硬座那边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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